“杨荣杯”勤廉主题全国征文选登(三)

时间:2020-05-08 11:10:25 点击:

由铜仁市纪委监委、铜仁市委宣传部、铜仁市文联、铜仁日报社4家单位联合举办的“杨荣杯”勤廉主题全国征文活动备受关注,吸引北京、上海、广东等多个省市(区)作者积极投稿。投稿者中既有知名作家,也有党政干部、在校师生等。即日起,活动组委会在铜仁日报、梵净山杂志、铜仁净苑杂志和铜仁市纪委监委微信公众号等媒体陆续刊载部分优秀作品。征文活动至5月31日截止,详情可通过铜仁市纪委监委官网(http://www.trjw.gov.cn)查询,欢迎踊跃赐稿。

爱“廉”说

辽宁·刘海涛

古人云: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①廉政之重,可见一端。

廉字从广,意取堂之侧边,音偕“莲”。后人遂喻廉以莲之高洁,亭亭玉立,不染泥淤;片片清圆,未逐波流。故自古而今,世所称道,尽廉如莲者。

春秋诗话中,不乏廉政之佳绩;史记笔法下,常颂修身之美名。悬瓜于庭以止贿②;拒玉之献以示廉③。俯首为民,立命以信;仰面对天,何愧于心?冰雪操守,琼玉气节。渴不饮盗泉,饥不餐腐食④。莫贪针线之民利;休取分毫之国财;勿喜阿谀之妄语;远离酒色之欲念。立身正,端止公。外束规矩,内修德行。上为民众请命,下使政令畅通。任岁月悠悠以沉浮;树天地茫茫而沧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出则凭拳拳赤子之心为民;退亦怀痴痴匹夫之志爱国。不因显达而迷性,未籍落魄以放形。视名利不过眼底云烟,蔑富贵亦为耳畔风雷。胸中丘壑自生,头顶明镜高悬。不为富贵而毁誉,不因淫威而折腰。似竹之亮节,如松之咬定青山。任有上下谗媚,何惧前后欺蒙,养廉保节于心,立威树信于外。则鬼祟曝现于法眼,无可遁形;奸邪败绩于天下,难脱罪责。

静观社会,科技更迭,日新月异;商贸繁荣,今非昔比。灯红酒绿时,易乱本性;物欲横流间,难以自持。偶有摇心动志者,深溺浓香之请诱;更兼毅薄制弱者,长陷铜臭之贿蚀。党纪国法,始乱则终弃;民心政绩,一去则不返。怡然自乐,以为财富无忧;飘忽惟我,得意发家有术。乾坤朗朗,自在公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高三尺者,只剩千古之唾骂⑤;挂靴而去者,可遗万事之瞻仰⑥。燃烛以夸富,终成坠楼之客⑦;罢官以为民,易留青史之名⑧,纵累国富之财,未避抄家之祸⑨;身无分文,可收民众之心⑩。廉者自清,心如止水;贪者益浊,惴惴不安。廉者如白鹤,高高弋于云翳之上,易张臂膀;贪者若灰鼠,深深藏于腐暗之中,难见日月。廉者高枕无忧,泰然处之;贪者寝食俱废,如履薄冰。廉者老于林下,芳名远播,惠及子孙;贪者囚于囿中,铁索木栏,祸殃亲朋。故贪在一时,廉则千古,为政者慎行。昔日西柏坡,放眼全中国,指挥三大战役,解放亿万人民,廉政为本,赴京赶考,泥屋草房,筚路蓝缕,革命先驱,伟人带头,身体力行,率先垂范。

廉政如莲,为吏之根本。攫掠收刮者,莫待刑戮加身,方悔蚕食蚁附之行径。小贪误身,大贪误国。民与权与吏,吏还政于民,如梅之傲雪、菊之迎霜、兰之乐贫。爱廉,自鉴,人鉴,天鉴,民之所幸,国之所兴。

注:①清·张聪贤《官箴》。②苏琼,历任东荆州长流参军、并州刑狱参军、南清河郡太守和廷尉正、徐州行台左丞、大理卿等职,北齐灭亡后出仕北周,任博陵太守。苏琼为官一生廉洁奉公。初当南清河郡太守时,郡里有个当过乐陵太守的赵某,80岁退休还乡,他对人们传说中的苏琼如何如何廉洁心存疑虑。五月新瓜上时,赵某来见苏琼,言谈过后,便把一对新瓜留下,苏琼当然不允。他倚仗年纪大,苦苦相请,苏琼只得将瓜留下,然后把瓜原封不动地悬于郡府厅堂大梁上,以作警示。

③子罕,即皇喜,战国时宋国大臣。姓戴氏。宋国有人得到一块精美的玉石,想献给司城子罕。子罕拒不接受,回答说:“你以玉为宝,我以不贪为宝。如果我收了玉石,你失掉了宝,我也失去了宝。

④典出《庄子·秋水》。

⑤古时,有位贪官离任,百姓夹道欢送,并送上书“天高三尺”匾额一块,谓贪官曰:“大人主政三年,县内地皮被刮去三尺,故此天高了三尺,大人当之无愧。”

⑥《南史·隐逸传》载:“南梁,陶宏景脱朝服,挂神武门,上表辞禄。”后“挂冠”引申为辞官。

⑦石崇(249~300年),西晋文学家。字季伦。元康初年,出任南中郎将、荆州刺史。在荆州“劫远使商客,致富不赀”。尝与贵戚王恺斗富,“争为侈靡”。后来入狱被戮。

⑧海瑞(1514年~1587年)明大臣。刚直不阿,执法公正,力主惩贪抑霸,整饬吏治,并平反了一些冤案。在当时和后世都被誉为清官。

⑨和珅(1750年~1799年),清高宗乾隆皇帝的宠臣,以巨贪而出名。经查抄,其财产的三分之一价值二亿二千三百万两白银,玉器珠宝、西洋奇器无法胜数,有些珍品比皇宫甚之。

⑩郑燮(1693年~1765年)中国清代画家,书法家,文学家。为官同情平民,抑制富豪,“扬州八怪”之一。

 

风声

 河南·陈来峰 

村支书被撸了。消息不胫而走。

对于一个几百人的小村庄来说,这种新闻,一阵风全村人就人人皆知了。更何况现在村里有微信群,网络的力量更是不可小觑。

消息确凿,有人眼睁睁看见镇里纪检的车将支书拉走了。

今年真是个灾年。年里年外,大家都是猫在家里度过的,外边疫情肆虐,偶有出门者也是戴着密不透风的口罩,浑身上下将自己包裹得跟粽子似的。

村口疫情卡点被三张桌子堵得严严实实。两个戴着红袖章的村委干部,来回踱步,尽管寒风夺命似的要将人的脸皮撕开,但是他们一步也不敢离开。虽然,这次冠状病毒带来的灾难以武汉为中心四下扩散,这个小村庄远在河南北部,感染者寥寥无几,但是当地政府却不敢一丝的掉以轻心。

如今,村支书这个顶梁柱突然被抓,无异于雪上加霜。

整个小村沉浸在一片灰蒙蒙之中。秀兰在家刷着微信,脸上不禁乐开了花,她根本顾不得村里最近不让串门的规定,匆匆戴上口罩便一扭一扭出了门,迎面撞见鬼鬼祟祟的二妮,秀兰像碰见救星似的,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摇起来,眉飞色舞地说:“哎!可找到听众了,那个死支书被抓了,你可知道?”

二妮先疼得嗷嗷叫,嗔怪道:“我的死胖姐儿!轻点轻点!胳膊给我撅折了!看你激动的,我也是刚知道,正准备找人分享分享哩。”

“早该这样了!这个破支书,当自己是个多大的人物啊!我找他几次,连一个贫困户的指标都不肯给,看看咱村那些贫困户,大多是他们杨家的人,又有几个是真的穷呢!”

“对着呢!你这算啥!俺妮上学我想给弄个贫困生补助,找他盖章,硬摆出一大堆道理来,你说气人不!我觉得这个老杨是又黑又阴,表面上正正板板,背后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二妮应和着。

“这次,听说是他贪污两箱方便面,嘿嘿嘿,那可是镇里给村里的福利,让防疫卡点的人吃的哩!他也真够胆儿大的。”秀兰压低声音说。

二妮摇摇头,四处看看没人,说:“方便面只是一个引子,他问题大了,去年咱村修学校……”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胡同口。大街上空荡荡的,好像刚刚经过一场战争。

尽管已是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的天气还是冻得人瑟瑟发抖。一阵阵六亲不认的风佛过,河边刚刚吐出淡黄色嫩芽儿的柳枝在空中荡起了秋千。比这风更六亲不认的是街道上那些荡来荡去的闲言碎语。

空气愈加沉闷,冷酷。偶有几个人影从家里钻出头,四下张望,也有凑到一块激烈地讨论着什么的,更多的是那些一脸兴奋嘴里还隐藏着很多故事似的人,他们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又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好像这样的事情早在他的预料之内,又似乎早该如此。

二妮和秀兰找了几个人嬉笑一番之后,便缩着脖子悄悄地往回走。

这时,突然从巷子里一瘸一拐走出来吴老汉。吴老汉是村里的五保户,从小就是苦命人,打小父母走得早,好容易长大成人后又为了帮村里一户人家救火,而落下残疾,于是便孤身一辈子。如今,七十岁的吴老汉更是不堪,一高一低走在风中好像一个稻草人。

二妮嘴快,迎面叫道:“哎哟!吴大爷你也来看热闹了!”

“看什么热闹?这大灾之年有什么热闹可看!”

二妮的热情显然被一盆水给浇灭了。

“支书被抓走了!被拿了!说不定蹲号子呢!”

秀兰绘声绘色地说。

“胡闹!别见风就是雨!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吴大爷吼起来,不仅声音高,还抡起拐杖在地上使劲敲起来,当当当地响。

很快,周围耳朵尖者从家里走出,探头探脑地向这边围拢过来。

秀兰不比二妮,她可不是吃素的,见人多了,便回击吴大爷:“怎么就胡闹了,有人眼睁睁看见支书拿回家两箱方便面,还有人眼睁睁看见公家的车把他给带走了!这国家危难时刻,别说贪污两箱方便面,就是一个口罩也会被拘留的!你没看网上……”

风一边儿倒,很多人应和着秀兰的话。

吴大爷气得浑身颤抖,他再次抡起拐杖指着天说:“那两箱方便面支书给我送家了!他根本没有贪污!你们也没想想,老杨这么多年为村里做了多少好事,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一片惊愕的叫声。

傍晚时分,有人看见轿车将支书送回家了,完完整整的一个人,什么都没少。

很快,有人听说支书白天去镇上不是被调查,而是去为灾区捐款,人家自己捐了一万多,还受到上级表扬了呢!

小村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百分比

 广西·阿从 

在李大嘴眼中,第一小学的三千名学生就像一块诱人的大蛋糕一般。他每天都在憧憬着这样一幅情景:每天早晨,三千名小学生各捧着一袋他生产出来的豆奶,快乐地喝个不停。

李大嘴通过七拐八弯的途径,获得了吴校长的手机号码。他恳请吴校长赏个光,移步到“天上美食中心”吃顿便饭,交个朋友。但吴校长连续三次婉拒了他的邀请,并说有事情可以到学校来谈。

李大嘴想,好吧,既然你要走常规路线,我就跟你走一走吧。

李大嘴带了几袋豆奶作为样品,径直到学校去找吴校长。

见过面后,李大嘴自信了不小。他发现吴校长待人极为热情,脸上总是带着笑眯眯的笑容。

李大嘴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难沟通的人。他开始摇动三寸不烂之舌,向吴校长介绍他的产品。他说他的豆奶质量非常高,口感非常好,并且是经过卫生机构检验的,营养成分一点都不少,含有多种人体必须的营养成分,比如蛋白质,含量有多少,免疫球蛋白,含量各有多少,维生素A、B、C,又各有多少含量……

吴校长很耐心地听完了,拿着一袋样品细细揣摩,却没有什么表示。

李大嘴说:“校长,我可以以最优惠的价格提供给学生们。”

“价格是另一回事。”吴校长开口了,指着包装上印的一些字说:“李老板,你看,贵厂的豆奶确实营养成分非常丰富,这里也都一一列出来了,可是照我看,似乎还缺少一种营养成分哟!”

吴校长放下豆奶,冲李大嘴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郑大头面前轻轻敲了敲,“而且是最关键的成分!李厂长,您仔细想想,我说得对不对?”

李大嘴不用想,他马上就明白了吴校长的意思。他也笑了,轻轻对吴校长说:“对对对,是缺少一样。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另外找个时间再谈谈。”

李大嘴回去后,马上买了一台价值万元的空调,叫人送到吴校长家去。但没想到,空调却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

这有点出乎李大嘴的意料,他知道自己还是把吴校长想得太过简单了。他马上打了个电话过去,想向吴校长说明,空调仅仅是开场白而已。但吴校长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非常严肃地说道:“李老板,你以后别给我送东西了,不管你送什么东西,我是坚决不会要的。你如果想让我们学校要你的产品,你就得必须先补充缺少的关键成分,你懂了吗?你的产品最缺少的是什么东西?那可是最关键的啊!”

“我懂了!”李大嘴说,“校长,您看我的吧!”

“你真的懂了么?”“真的懂了!”

放下电话,李大嘴忍不住暗骂一句。这老头太精了!他不要东西,他的眼光看得很远,他想细水长流,他想和自己分享这块“蛋糕”。

李大嘴在晚上去了校长家,他知道这种事最好在家里谈。

李大嘴开门见山,直达来意:“吴校长,我想跟你谈谈这关键成分的问题!”

吴校长说:“好,你说说看。”

李大嘴竖起一根手指:“这个成分,我打算让它占百分之十,您看可以吗?”

吴校长不容置疑地一挥手:“不成!要百分之一百!”

李大嘴一怔,你要占一百,我这个厂不就是你的了吗?他就笑了笑:“吴校长,别开玩笑了,你总得让兄弟有碗饭吃吧!”

“就是要百分百,这个没得商量!”吴校长轻轻拍了拍桌子,两眼盯着他,“李老板,我有个亲戚就是做黄豆生意的,他低价从别处收购黄豆,我看过,有很多豆子都发霉长芽了。我问他这些黄豆还能不能吃,他告诉我,他的货就是送到你们厂去的。你说,你用这些变质豆子做出的东西,我敢让学生吃吗?”

李大嘴又怔住了。为了多赚钱,他拼命降低成本,进的货大都就是这种情况。吴校长说这番话,意思明摆着,他知道自己产品的底细,逼着他提高成分哩!

李大嘴略一考虑,道:“吴校长,你我都是明白人,这些事就不说了,你看现在好多学校都喝我的东西,还不是啥事没有?这么着吧,我把你这个成分提到百分之二十,你们学校一天就是三千袋,一块钱一袋,百分之二十那也不是小数目了啊!”

吴校长有点生气了:“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我说过这个容不得讨价还价,绝对要百分之一百,少一个零头也不行!”

李大嘴心想,真狠呵!咬咬嘴唇:“百分之三十!吴校长,这你总满足了吧?实话说,我赚的还不如你多呢!”

吴校长忽然笑了:“你误会了,我说的关键成分不是我想要多少提成,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呀?非要我指出来!”李大嘴有点茫然了:“那是啥?”

“良心呐!”吴校长拍拍胸口,“这种成分你的产品有多少?我看现在连百分之一也没有。一句话,你的东西没有百分之一百的良心含量,我是不会给我的学生喝的!”

李大嘴完全懵了……

 

怎么会是你

贵州·熊志凌 

老乌形神呆滞地走在路上,口中叨念着同样一句话,有人喊他,也不答应,径直走了。

可能老乌真的是快疯了。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老乌渐行渐远。前几天,老乌下班回家的时候,几只老鸦在头顶不高不低地盘旋,不时传来“呀、呀”的叫声,凄婉而悲怆,老乌后背一凉,鸡皮疙瘩陡然间爬满全身。他不禁想起老人们说过的话“听到老鸦叫,周围团转将有人要去世了。”

是的,他好些年没有听到老鸦叫了。他极力地搜寻着与此相关的人。

佑发伯伯、香妹大娘、阿盖公?

这些人要么年纪大了,要么平时都煨着个药罐子,似乎都与这几声老鸦叫脱不了干系。

回到家,他没有把这事告诉同样体弱多病的妻子兰英,他怕她多想。胡乱地吃完饭,如往常一样,抽了两支烟,看一会儿电视,便洗脚睡了。

这夜,他梦到了杨荣,往事如放电影一般在梦中闪现,清晰而具体。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杨荣考上了大学,到外地读书去了,后来到县城工作。而他初中毕业,跟着院子里稍大的人到广东沿海一带打工去了。几年后,老乌的手在顺德一家木材厂被电锯弄伤,被迫结束了他的“杀广”生涯,回家零零散散地做点小工,日子如癞子头上的毛发——稀稀疏疏地勉强也算扯得过去。孩子慢慢长大,花销也大了,因病因学致贫,老乌的日子越过越难,他成了贫困户。在脱贫攻坚结对帮扶中,老乌竟然成了杨荣的帮扶对象,老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实却逼得他似乎长不起那个脸。杨荣对老乌是厚爱一层的,经常给老乌送来米、送来油、送来钱,也为两个娃的读书争来了一些国家优惠政策。近两年,老乌脱贫了,搬进了县城里的生态移民安置搬迁房,杨荣也帮他寻到了一个保安工作岗位,一个月有几千元够养家糊口了,老乌一家的日子慢慢过上道了。

老乌梦着梦着便笑了。一笑,梦就醒了。

老乌用手下意识地揩了一下嘴角的梦口水,推了推旁边的兰英,激动地说:“我梦到杨荣了,件件桩桩,真真切切的。”

“真的呀?这些年多亏了他哦,他没少帮咱们呀,两个崽崽读书、城里的房子、你的工作,哪样不是他操心的呀。要不是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不能串门,你早就应该喊他到家头来吃餐饭、喝杯酒了。”

“是呀。那怎么办呢?”

“哎,他不是在双江街道双月社区防疫点执勤吗?你明天把妈给我们炕的腊猪脚洗干净起,顺便再提一壶大姨父家去年自家烤的土酒给他送去,等疫情结束后,我们再请他到家里来坐一下。”

“要得。”

第二天,老乌和兰英老早就起来了,两口子麻利地把猪脚洗了又洗,烧了又烧,洗得干净净、亮锃锃、黄岑岑的,一看时间,八点过十分了,老乌便打杨荣的电话,没接。

于是提着猪脚和土酒,哼着小调,三步并着两步,向着杨荣执勤点走去。

“同志,请问杨荣来执勤了吗?”

执勤的老刘看了看老乌,说:“你是他哪个?给他送东西来?”

老乌说:“我是他同学,他是我的大恩人,没得哪样好感谢他,给他送点土酒来尝尝。”

老刘本不想告诉老乌实情,但看他这般实诚,就淡口无盐地说:“兄弟,你来晚了哦。”

老乌一下没有转过弯来,直直地说:“哪样,晚了?才早上八点半,你们不才刚上班吗?”

老刘继续道:“不是。请听我慢慢讲,是杨荣,他……他今日凌晨2点过,因病情加重送往医院抢救无效,于4:02分不幸去世了。”

老乌只觉脑壳一阵眩晕,眼里直冒金星,装着土酒的坛子“咣当”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一时间,酒水四溢,有些溅在顺势落下的腊猪脚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非酒,是泪。

老乌醒过来时,杨荣已安然躺在了小龙塘的墓园里。

老乌打起精神,重新提了腊猪脚和土酒,安放在杨荣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烤磁像,呆呆地看着、想着,想着、看着,和着泪,与杨荣讲了两人同学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话。

不远处,依稀传来几声老鸦的叫声,依然是那么凄婉而悲怆,猛地提醒着他又回想起老人们说过的话“听到老鸦叫,周围团转将有人要去世了。”只是,他始终不敢相信,这怎么会印在一个住在隔他有一段距离的国土小区的五十四岁的恩人杨荣身上呢?

暮色四起,鸦声时鸣,老乌脚步踉跄,身影慢慢消失在小龙塘的墓园里。

远远地,只听见他口里木木地叨念着:“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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